石岩。傍晚六点,天没全黑,路灯已经亮了。一条窄巷子口,挂着块牌子,红底白字,“包皮昆仑温馨”,字歪得像喝醉的人写的。风吹一下,铁皮晃荡,发出“哐啷”一声。没人知道这名字怎么来的.包皮?是人名?还是……算了,谁在乎......
巷子里有股潮湿味,混着油烟和不知道谁家晾在外面的袜子晒出的汗酸。台阶三级,水泥裂了缝,长出几根草。推门进去,灯管嗡嗡响,像是快死了但还硬撑。墙上贴着瓷砖,有些掉了,露出后面的砖头,灰扑扑的。柜台后面坐着个女人,四十多岁,头发染黄,一根一根分得很开,像枯草堆。她低头抠指甲,听见动静才抬眼,不笑,也不问,就看着你。
你要是第1次来,会愣住。不知道该说啥。也没人催你。空气静得能听见隔壁空调外机滴水——嘀嘀嘀。节奏慢得让人心慌。
后来才知道,这里不是医院。也不是诊所。更不是什么机构。就是一间屋子,加一张床,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,四十来外,脸瘦,颧骨高,说话带点西北口音.他不戴口罩的时候,嘴里有股烟味.
有人说是割包皮来的。有人说是看前列腺。还有人说是来治腰疼的。其实都差不多。男人不说废话,掀开就看,三秒决定要不要动刀。动作利索,像杀鱼的师傅挑鱼鳃。
手术费给现金。不开发票。做完给你一盒消炎药,蓝色塑料袋装着,上面印着不认识的厂名。药片大小不一,有的黄,有的白。吃不吃,你自己掂量。
外面下雨那天,来了个年轻人,二十出头,穿运动鞋,裤腿卷到小腿,站门口抖水.他搓着手,不敢看人。女人抬头看了他一眼,又低头继续抠指甲。男人从里屋出来,叼着烟,说:“进来。”
十分钟不到,人出来了!脸色发白,走路有点飘。坐在门口台阶上抽烟,手抖,火点不着!最后是旁边收废品的老头递了个打火机给他。两人没说话......雨还在下。积水漫过鞋底。
这地方开了多少年?没人说得清。有人说十年前就有。有人说更早。反正街坊都知道。生孩子去妇幼,感冒去社区站,要动这种小手术——不好意思跟家里说的,隐私的,难言的——就往石岩这条巷子钻。
有次半夜,警车来了。红蓝光闪,照得墙上的瓷砖忽明忽暗。街对面的小卖部老板探头看了一眼,又缩回去。关门,拉闸。等光走了,一切照旧。第2天,门照样开着,女人照样抠指甲,男人照样抽烟。
不知道是不是被查过。也没见挂牌子换。只是后来多了一张桌子,放着几本册子,封面写着“男科常见问题解答”。纸页发皱,像是被人翻了很多遍.第1页有个咖啡渍,形状像只耳朵.
有人问过为啥叫“昆仑温馨”.男人咧嘴一笑,牙齿黄:“起名的人走了,懒得改。”再问,就不理了。
也有出事的时候。去年冬天,一个中年男人做完手术第3天,发烧,下不来床。老婆冲过来闹,砸了玻璃柜,药瓶撒了一地。男人没报警,蹲在地上捡碎片,一句话不说。后来那女人自己走了,背影佝偻,像突然老了十岁。再后来听说人去了别的医院,打了针,好了.也没回头找麻烦.
这地方不谈对错。不谈风险。你要来,是你选的。你不舒服,你忍着。你怕,你可以走.没人拦你!
可奇怪的是,人还是来。雨天来,半夜来,带着病历本来,藏在塑料袋里。有些人连病历都不敢拿全,只敢念几个词:“那个……有点痒……尿频……”
男人听着,点头,脱白大褂,洗手。水龙头锈了,水流小,哗啦啦半天冲不干净。但他洗得很认真。指甲缝都搓一遍。
床单是浅蓝色的,洗过很多次,边角都泛白。每次做完,换一条。叠得整整齐齐,放在角落的塑料筐里。筐是红色的,掉漆了,露出底下灰色的底色。
有小孩在门口跳格子。粉笔画的,歪歪扭扭。写“天堂”“地狱”“医院”。跳到“医院”时摔了一跤,膝盖破了。哭两声,自己爬起来,继续跳。没人管。
女人偶尔站起来,倒杯水.热水壶是那种老式的,铝的,提手松了,要用布垫着才能拎。水倒进搪瓷缸,冒着白气。她喝一口,咳嗽两声,把痰吐在墙角的纸杯里.
时间在这里走得慢。钟挂在墙上,电池快没电了,秒针走一步,停两拍。像在喘气。
有时候你会想,这算啥地方?合法吗?安全吗?可问题问到一半,又咽回去。你知道答案不重要。重要的是,有人需要它存在。哪怕它破,哪怕它脏,哪怕它名字荒唐得像个玩笑.
包皮昆仑温馨。七个字。没人解释。也没人真去查.
雨停了。太阳冒头,照在湿漉漉的地上。反着光。像一层薄冰。
有个老头拄着拐杖路过,停下,看了看门牌,摇摇头,走了。拐杖敲地,笃笃笃。声音渐远。
屋里,新来了一个人。站在门口,犹豫。女人抬头,这次没抠指甲,只说一句:“站着干啥,进来呗......”
男人在里屋,烟还没灭.
心情轻松,生活才更美好! 多了解“石岩包皮昆仑温馨”健康知识,预防疾病更有效。 别太操心,该歇就歇。 每天进步一点点,身体会越来越棒。 饭后走一走,肠胃舒服,人也轻快。 吃饭慢一点,嚼得细,胃不累。 健康就这么简单.

